「電」頭毛

    小時候，喜歡陪媽媽去「電」頭毛，那種家庭式的理髮廳。又剪又洗又燙又烘，那冒煙的景象，藥水的味道令我難忘。每次去都等很久，「電」頭毛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件費時的事。

    執教鞭沒多久，我把赫本頭燙了，頓時老氣，學生「童言無忌」地說是「鳥窩」，雖然不高興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形容貼切。之後，我再也不燙頭髮，當然費時費錢受罪都是原因，一頭直髮長長短短，二十多個年頭就這樣溜走。近年來染髮風氣盛，我也絲毫不受影響，實在是怕麻煩。我也愛美，但僅止於早晚的基礎保養，偶爾敷個臉，重要場合淡妝一番。至於頭髮，是我最為「放牛吃草」的地帶，天冷垂下，天熱挽起，煩惱絲對我而言，一點都不煩惱。

    女兒很看不慣我的放任態度，前年畢業後領到第一份薪水，就要「招待」我去燙個頭髮，我都拒絕。前天，與兄姊們一起慶祝母親節，吃完飯在二哥家聊天，女兒說要我陪她去剪頭髮，她順便建議我去燙頭髮，希望她出國前能看看我燙髮的樣子。其他人起鬨，我要大家表決，結果多數通過，幾分鐘後，我已經坐在「電椅上」了（在我眼中那椅子很「電」），要把母親節的禮物「電」在頭頂上。

    是假日，人多擁擠。選定設計師就開始我的「電髮之旅」，翻開美髮雜誌，找不到我喜歡的，後來決定數十年燙一次，就要燙徹底，選一個像捲毛狗的型。洗、剪、洗、燙、洗、吹，前後五個鐘頭。尤其燙的部份，號稱陶瓷燙，頭上一個盤旋物，一大堆線垂著，小妹把我的頭髮捲好後，必須用那些線連結，整個頭像太空怪物，趕緊叫女兒拿相機來拍照留念。

    由於頭上那些怪東西太重了，每一捲都必須用另一條線夾著以減輕重量，這樣一來頭不能亂動，撐得好辛苦，昨天脖子酸死了。真佩服常常燙髮的人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