點。滴。之外-急診室手札

2008112621:55

生命在一點一滴中消逝。

 

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

軀殼困頓。。。茍延依然。。。篩漏的脈動。。。

凝涸的鐘擺。。。。。。

。。。。靜。默。潛。行。。。

 

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

眼窩用空洞語彙逡巡,雪地般的白

天花板的白。。。

床單的白。。。

醫袍的白。。。

護士鞋的白。。。以及

 

鄰床病友的白。。。以及。。。

鄰床病友以及鄰床的鄰床的鄰床的病友的

藏在眼窩深處

點。。滴。。。緩慢的行板

踱。。。踱。。。踱。。。

等在血管盡頭,空洞與空洞交換的煎熬

 

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淌在寂靜曠野

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點。。。。。滴。。。。。

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

白;淹蓋寂靜曠野

 

鳴笛,自曠野盡處奔來

眩惑的光影代替天色

閃動閃動閃動閃動閃動

闖入唯一的異色

 

擔架上,才生剝下來,溫熱且

汩汩流瀉~~~~~的

(本篇用了許多「。」代表點滴的形象,因為點滴的速度總是很慢,慢但持續,一點一滴耗掉時間。2006.09母親生病,在急診室待了近一日才轉進病房,我在急診室看著點滴以幾乎感覺不到的速度滴著,想著人的生命就是以一種感覺不到的速度在消逝,有感而寫。初寫時並未以「。」穿插,總覺得無法表達當時的感受,直到大量用「。」後,才找到那種感覺。日前,母親又病,點滴又再我們的血液裡「滴。滴。滴。滴」了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