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是花．如是果—苦楝

春來，如煙似霧的苦楝花道。

 

近觀，苦楝花形如舞者之舒展。

 

夏天，蓊鬱枝葉提供涼意。

 

秋日，金黃的果實象徵希望。

 

深秋，果實顏色轉褐，而葉漸稀疏，召告冬天的來臨。

 

【小序】「開花結果」是大自然一個普遍的定律，我們看著花開花落果熟，似乎也習以為常。近來喜歡在家附近趴趴走、照照相，發現沒多久走在花下，又沒多久竟是滿地落果。就像我上一篇所言，「時間無聲無息」，鏡頭忠實紀錄了這些「循環」，於是有了「如是花．如是果」的構想，把所拍的花果做一對照，並由網路上擷取資料，讓自己也認識一下這些植物。

首先登場的是苦楝，又稱苦苓、金鈴子、森樹等。記得小時候常去老家附近的公墓玩，公墓旁就有一座小小土地公廟，廟旁一棵苦楝（那時我們叫它苦苓仔），夏天會有許多蟬聚集在樹幹上，我們就悄悄走近，徒手抓蟬。如今公墓剷平，成了新市鎮的一部分。沒想到在淡水河堤，有一段栽植苦楝為路樹，為觀光客提供綠蔭。

    春來，滿樹淡紫小花如煙似霧，非常有詩意。據資料說：「苦楝是四季分明的植物，春天冒出翠綠的新芽，並同時綴滿紫色花朵。花謝了，葉子變深綠，同時掛著綠色果實。秋天寒風一起，葉子轉為金黃色，果實也漸漸成熟。冬天金黃色的葉子漸漸掉落，枯枝上掛著金黃色的果實。」此時，葉子尚未全落，但果實已然黃遍。

古代，傳說被朱元璋詛咒過，相傳臭頭皇帝朱元璋說話靈應，當其逃避元兵追殺，四處躲竄時，好不容易捱到一棵苦楝樹下打盹，適值冬寒料峭，枝果飄零，苦楝子不停的打在他的癩痢頭上，痛得他直罵苦楝：「你這個壞心的東西，你會死過年。」沒想到苦楝在朱元璋的詛咒下全應驗了。每當新歲交替之際，西風凋碧樹，全株呈現枯死的樣子；易腐的中空主幹，應驗了壞心的詛咒。凋零枯萎的景象，成了不祥的象徵。加上其味辛苦的果實，使得苦楝的諧音，成了苦苓，也成了「可憐」。因此，漢人的宅院，不但不種植苦楝，其至除之而後快。

更早的古人認為蛟龍怕楝樹的葉子，當屈原投汩羅江自盡時，楚人擔心龍帶蝦兵蟹將吃掉所有的食物。因此，將包有楝葉的食物投河給屈原食用（現在包粽子好像不加苦楝葉了）。在英語系國家對楝樹的通稱China tree或china berry。外國人並不排斥它，也讓旅外的學者更添思念之情，許多人以苦楝為書寫對象，如東方文苑的《苦楝花》，席慕容的《寫給幸福》，李佩甫文選的《苦楝》，莊柏林詩集的《苦楝若開花》，林雙不筆下的《深秋天涯異鄉人—安安靜靜莊秋雄》，都是透過苦楝訴說對土地的苦戀。某天我離鄉去國，這一段苦楝樹風情也會成為鄉愁的一部分吧！

苦楝在台東的卑南族。祭師們為喪家除穢時，會手持苦楝花並用手指劃過鼻頭，祈求新的一年帶來新的好運。阿美族人以每年花開為春天到來的指標，當其結果的季節，可以開始用魚藤毒魚。其葉舖襯香蕉做後熟處理會很香；葉煮湯洗搓身體可以防止皮膚凍裂、治皮膚病，取嫩葉摩擦女孩臉部皮膚會變得白嫩（有實驗精神的人可試試，再來通報大家）。

重環保的現代，苦楝可以「鹹魚翻生」了，因為苦楝素也是生物高效殺蟲劑，可防治100多種昆蟲及數種葉蚤和線蟲，這可是天然的農藥。

        再走過苦楝樹，可得向它們行注目禮！
(參考https://e-info.org.tw/sunday/culture/2001/culture01051301.htm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