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笑今談（7）－鹹魚的笑話

 現代人都講究新鮮，一時找不到鹹魚了！

    這個笑話的場景是古代的某個窮鄉僻壤吧！人物是一個父親帶著兩個兒子過活。他們很窮，三餐只能以稀飯果腹。某日，父親買了一條鹹魚回家，但卻對兒子們說魚是用來看的，不是用來吃的。兒子不解，他進一步解釋說：「看一眼魚配一口稀飯。」小兒子很遵守規矩，可是他發現哥哥不老實，於是告狀說：「爹，哥哥不聽話，他看了好幾眼的魚，才配一口稀飯。」那個當父親的安撫小兒子說：「哥哥不聽話，就讓他鹹死吧！」

    笑話的原文非常簡短，但卻讓我感覺很震撼。歷史上描寫貧窮的小說、散文、詩、戲曲等不勝枚舉，以笑話呈現的篇章不多，用這種不合邏輯的方式來寫更少。笑話中，父親買一條不易腐壞的鹹魚，佐餐的方式由「物質性」轉化為「精神性」，要讓視覺帶動味覺這樣餐餐都有鹹魚可配。這是窮到有辦法的阿Q方式。

    妙的是他可能只是順口教兒子「看一眼鹹魚配一口稀飯」，沒想到小兒子奉為圭臬，並舉發哥哥的犯規行為，這位高度幽默的父親以一句「讓他鹹死」做結，令人莞爾之餘，也為他們的貧窮感到深沉的悲哀。

    早些年物資不充裕，老一輩的人做鹽漬的菜都做得很鹹，一方面讓菜不易壞，一方面讓大家不會吃太多菜。曾幾何時，物資充裕了，人們開始注重健康，鹽漬菜被列為「易致癌」物，少吃為妙。一般菜餚也講究清淡，人們的飯量也減少了，以前是「飯配菜」，現在是「菜配飯」（菜多飯少），還不辭上山下海去搜奇，以滿足口腹之慾。